兆龙心里虽然也难过,面上却依旧微笑着,“能在这里尝到师兄的手艺,还能跟你见上一面,我也就知足了!”
当下,几个人坐下喝着茶,叙着旧。起先因为兆龙还是戴罪之身,二更天的时候还要回到大牢,吕良和来宝两个一直心头压抑,笑也笑得不自在。
倒是翁杰和兆龙好容易出来一趟,有些及时行乐的味道,全无顾忌。在狱中时,他们说话也都低声,行走坐卧都带着几分小心,现在终于可以放浪形骸一番,自然是笑得脆亮,嗓门也高亢,加上还带着几分酒意,便愈发得能放开。
但吕良和来宝不一样,他们有家有业,多有顾忌。眼前这俩人又是从牢里面偷着跑出来的,虽然说用钱开道,使了手段,但毕竟担着风险,所以他们一直放不开。
这样子说了一阵子话,兆龙总觉得跟他们隔着一层,不搭调子。翁杰却是外人眼亮,瞧出了其中的微妙,便暗中踢了兆龙几下。他终于也明白了。
看时候也差不多了,便起身告辞。吕良和来宝倒也没有挽留,临走前除了给带上一包吃食外,另外还塞给兆龙几张银票,却是他俩个凑的份子。
兆龙不想要时,两人死活要他拿着,狱中要打点的地方多,再多的银子也能花出去。兆龙只得受了,打定主意,以后这些钱总是要还给他们的。
出了小味轩后,两人没有雇车,肚子里吃得饱了,在街上溜达溜达最好不过。夜里没什么风,街上多是乘凉的人,个个摇着大蒲扇。兆龙一路走来,看在眼里,心里热辣辣地,以前他从未觉得这些平头百姓的贫贱日子有什么好,如今关在狱中与世隔绝,终于觉出它的金贵来。